无名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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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杨短篇.我死去的地方(2)


信我,我真的是认真的。


一切都是被忽略的,被否认的,这是我生前的记忆。最近我做了许多梦,在此之前,我还不知道原来灵魂也会有这些反射。它们有些是来到四院之前的记忆,有些是在被送到四院之后的事情,但都没有死时和死后的记忆。这些梦境都是残像,一个个碎片。仿佛支离破碎的拼图游戏,正等着我去一步步复原。如果把它们都拼起来,就能知道我自己是谁。
我有时候会在一旁观看着那些孩子们受折磨的景象,默默读秒。等待着,等待信号,抽搐与颤栗不断重播,回放。这时我索性闭上眼睛,只是用直觉感知。
一张张呆滞的笑脸重复着空虚的快乐,在外人眼里,这快乐是健康的,正常的。这就是同化的过程,连怜悯都没有分毫,可是同情呢?良知呢?人性呢?
这些都是没有用的。
要不然我又怎么会在这里?
我继续漂浮着,在操场上看着学生们跑步,锻炼,还有磕头与下跪。望着没有被打乱的一切,与每一张死气沉沉的笑脸。
今天好像又送来一个孩子,再去碰碰运气吧。
那是一个瘦弱的女孩,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,长的极矮。宽大的衣服裹在身上,随着风飘动,人也如同马上要被吹走一样,纤弱而渺小。她的眼睛盈满空洞的黑色,望向了我。我们的目光交汇,女孩的眼神变了,直勾勾地凝视着我。
她可以看到我?
她的母亲推了她一把,不断地说着。
“哎,这孩子,不知道什么时候,总跑到同学家去上网,也不知道看的啥,回来就在屋里跟自己说话,我们家穷啊,孩子吃的不好,也瘦,就指望着孩子能好好学习赚钱,现在连作业都不想写,就是盯着空气,这一定是上网害的……”
那个杨叔点了一下头,亲切地低下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女孩没有回答,她的母亲替她答道:“叫陈阳。”说完又絮絮叨叨起来:“杨叔,我们家实在穷,攒的所有钱都拿来做治疗了,您一定要只治好这孩子呀,再不学习,我们家怎么办?”
我不理解她的意思,有钱的话,为什么不拿来给孩子买点书和吃的呢?不都比电击强吗?
我看到她走进了楼里,跟着杨叔,被拽进了十三号室。我当然知道要发生什么,接下来那个女孩就会重蹈覆辙,跟其他人一样被十三号室所遗忘。但我还是飘了进去,看着她被绑到床上,头顶架上电击仪。看着杨叔通上电源。女孩条件反射地张大了嘴,却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。我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东西,她没有发出的呐喊。女性的叫声一般比男性更为凄惨,我听了九年的这种声音,可从来没有这样一种绝望的哀嚎在我脑中响起过。她的身体因电流而抽搐,痉挛着。高分贝的叫声开始弱下去,又很快拔尖。杨叔在她耳边说着什么,我没听见,只听到了刺耳的尖叫。
电的流动停止了,我睁开眼。杨叔问着。
“你有没有网瘾呢?你看看,你妈妈天天为了你出去工作,你多对不起她……”
我听见她说话了。
那是嘶哑而尖锐的声音,干涩生硬,女孩像是很久没有讲过话。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我再次闭上眼睛,很奇怪,死人竟然还会受到阳界的干扰。好像除了不能触碰到别人,身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,我依然可以听到别人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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